镝眸

【寡红】吉普赛女郎.上

*吉普赛女郎红 x 平行世界寡

*字数比想象中多好多……果然我还是太啰嗦

*

大概是凌晨三点钟左右，街道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人，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从马路中间靠到了路边的山妖雕塑上。

 

厚厚的积雪从雕塑的顶端滑落，盖在她握着酒瓶的手背上，从呢子外套中露出来的毛衣袖口被迅速打湿，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小夜风从窄巷里灌了出来，吹得Natasha身上的酒气消散了不少，她挣扎着将手掌撑在雕塑上，另一只手拉开了脖子上的围巾，迫不及待地想给自己滚烫的身体降降温。

 

她撑起身体，迷蒙的双眼打量着手边这勉强到她胸口那么高的破雕塑——那相貌极其丑陋的山妖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杂草般顶在头顶的枯黄毛发被不知道哪里照射过来的灯光染上了一层绯红。

 

Natasha有些恍惚地回过头去，仰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小店。

 

现在这个时间，整座小镇都已经沉沉睡去，唯独眼前的这个小屋还亮着，凝结着寒霜的玻璃门里遮着一个绒布帘子，隐隐约约向外透着一点红光。

 

这是一家占卜店。

 

鬼使神差地，Natasha把手上的酒瓶丢到一旁，试探性地推了推门，门口的铜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那道玻璃门被她推开了一道缝，暖暖的热气从那里溢了出来。

 

Natasha稍微使了点力气，将门一口气推开，然而门口有些高的台阶让她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直地向地面摔去。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Natasha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拉了起来，惯性让她一不小心向后倒去，最终还是重重靠在了墙上。

 

冰凉坚硬的墙面硌得她肩胛骨生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回想到刚刚莫名其妙的感觉，她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低头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抬起头向前看去。

 

“well…hello～”

 

在离她大概两三步远的地方，一个女人弯着腰趴伏在一个木制的古董桌子后面，单手撑着下巴和她打着招呼。

 

那是一个吉普赛女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Natasha总觉得这女人的眼睛在自己抬起头的瞬间闪过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情愫，不同于那种对陌生人投去的，带着欣赏似的眼前一亮，而是那种更为复杂的，Natasha认为这就是一见钟情……

 

但她的内心却隐隐觉得这像是一场久别重逢。

 

当然，Natasha暗暗有些希望这不是错觉，毕竟这女人确实很漂亮。

 

她头上戴着一块绣着诡异花纹的头巾，长长的披到胸前，纤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宝石挂饰，和她棕红色的长发一起垂在胸前，将那美好的饱满遮掩在后面。

 

还有那张脸…她小巧的下巴搭在泛着象牙白的手背上，贝齿轻轻咬着饱满的下唇，仿佛精雕细刻出来的鼻梁向上延伸着，眼底还带着睫毛的阴影。

 

Natasha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起头对上她的瞳孔，那双泛着水光的浅绿色眸子仿佛有魔力一般，立刻攫走了她的灵魂，她甚至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浸泡在对方柔和的目光里。

 

这感觉让Natasha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她不想那么自恋，但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原本就该用这样饱含爱意的眼神望着她，好像她们真的曾经拥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一般，可这怎么可能呢？

 

那女人像是并不在意她的沉默，眼中的复杂也转瞬即逝，只见她勾了勾嘴角，冲着Natasha狡黠地笑着

 

“占卜？”

 

Natasha微微点了点头，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坐到了她的面前，她平时并不相信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而今天，面对着这个女人，她却有些莫名地跃跃欲试

 

“你想知道什么？”

 

吉普赛女人歪头笑着，手指在面前的水晶球上轻轻点着，Natasha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喝多了，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那女人戳在水晶球上的指尖上围绕着一股诡异的红色雾气呢？

 

“爱情？事业？家庭？”

 

那女人耐心地询问着，动听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古琴，又像是海中礁石上塞壬的歌声，Natasha张了张嘴

 

“爱情…”

 

“hum～”那女人收回手，指节轻轻放在嘴边小声笑着“爱情啊…”

 

“我有个问题…”Natasha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今天的她的确是喝了不少，舌头都有些捋不直，然而那女人却饶有兴趣地支着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曾经见过吗？”

 

“…为什么这样说呢？”吉普赛女人依然歪头笑着，然后伸出手轻轻扶住Natasha快要栽到桌子上的脑袋“亲爱的…你是喝了多少啊？”

 

“…唔…”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Natasha无力地把脸贴进她柔软的掌心，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桌底滑去。

 

迷朦中，她看到那女人绕过了桌子走到自己面前，略显冰凉的手托在她的脑后，Natasha感觉自己距离她胸前的饱满只有一寸的距离

 

“你需要休息一下…”

 

“你…”Natasha强打起精神，迫使自己向后拉开了距离，残留的理智告诉她不该这样，她们才刚刚认识不到十分钟，她不能因为醉酒而占一个陌生女人的便宜。

 

可愈发沉重的眼皮却让Natasha控制不住地想要倒进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至少…」

 

至少…要知道她的名字……

 

Natasha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半张脸埋进她的柔软，涣散的眸子向上望着那个女人。对方胸前的红宝石贴着她的下唇，隔开了她与那细腻可口的肌肤，Natasha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热气蒸腾在那微凉的皮肤上，Natasha感觉对方颤抖了一下，按在她脑后的手掌软了下来，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一绺红发

 

“Wanda…”那女人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性感的红唇一开一合地靠近

 

“Wanda Maximoff…”

 

*

 

宿醉让Natasha错过了早晨，等她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睑时，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几乎是立刻从床垫上弹了起来，然后醉酒后的晕眩迫使着她又一头倒回了床上。

 

她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条薄薄的法兰绒毯子搭在身上。壁炉的柴火烧的正旺，倒是不至于会觉得寒冷，Natasha裹着毯子翻了个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回忆起昨晚遇到的那个女人。

 

「吉普赛人…」

 

Natasha自嘲地笑了笑，她早该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

 

“哎……”Natasha伸出手臂盖在眼睛上，相对于被骗走所有东西这件事，她更在意的竟然是那个女人，回想到那双仿佛充满魔力的绿眼睛，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说到底都只是因为自己喝多了吗……

 

“醒了？”

 

清脆的声音回绕在房间里，Natasha立刻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向门口。

 

那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烟灰色薄衫，手上握着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潮湿的长发，她迈开步子向Natasha走了过来，修长笔直的腿部线条随着薄衫的摆动若隐若现。

 

“怎么？”Wanda笑着坐在床边，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睡醒了就想赖账了？”

 

她的话语让Natasha脸瞬间烧了起来，她半张着嘴，祖母绿的眸子微微颤抖着，捏在胸口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攥紧。

 

看着她有趣的反应，Wanda低头笑了笑“这个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什么？”Natasha皱起眉，这女人漂亮是漂亮，脑子好像不太正常，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什么…”Wanda摇了摇头，起身拉开了窗帘，让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然后就说将手臂环在胸前，侧着身子靠在窗台边。

 

暖阳温柔地覆盖在她带着水汽的肌肤上，勾勒出修长的脖子到肩膀的完美线条，她未干的长发滴落下来一颗晶莹的水珠，无声地掉落在她精致的锁骨窝里。

 

她就那样站在阳光里，好像一幅古老的油画，让Natasha忍不住吞下了所有的疑问，不忍心破坏眼前这美好的画面。

 

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Wanda歪过头来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松动了一下，冲她投来一个微笑。

 

她的目光还是像昨天那样柔和，只是又多了一股纯粹的哀伤，好像透过床上的Natasha在望着什么人。

 

Natasha觉得，她温柔是给自己的，哀伤是给那个人的。

 

她不懂，这女人看上去岁数并不大，为什么却总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呢，难道吉普赛的占卜师都是这样年纪轻轻就知天命了嘛……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Wanda清雅的声线按摩着她的耳膜，她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看向窗台上的一盆绿箩“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刚刚开玩笑的…”

 

听到她的话，Natasha莫名地有些失落，她低下头“这样…那也许我应该离开了…”

 

听到她的话，Wanda立刻回头看向她，捏在手肘衣袖上的手指轻轻抠动着上面的线头，脚跟也不自觉地快速点着地板。

 

Natasha抬起头便看到她纠结的表情，褪去了刚刚的那些复杂情绪，此刻的Wanda终于露出了符合她年龄的模样。

 

她的脸颊有些发红，在阳光下好像一颗水蜜桃，温润的绿眼睛蒙着一层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那饱满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到泛白，松开后又迅速充血变红。

 

她像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这副样子似的，迅速把脑袋转向窗户，脖颈绷得紧紧的，在阳光照射得苍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下还能看到青灰色的血管。

 

「这算是回应吗…」

 

Natasha望着她，她承认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但她还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这样想着，她起身下了床。

 

“……不过我不喜欢被占便宜。”

 

Natasha裹着毯子赤脚走了过去，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看着她像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小兽般闪躲自己视线的模样勾起了嘴角

 

“Wanda Maximoff是吗？”

 

她不等对方回答便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滑过对方微微张开的牙关

 

“我叫Natasha Romanoff…”

 

Wanda的瞳孔颤抖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投入了这个吻「I Know…」

 

“昨晚没有做的事，我可以现在补偿你……”看着Wanda逐渐染上欲 望的瞳孔，Natasha压低了声线“你怕吗？”

 

“怕？”Wanda漂亮的绿眸弯成了两个月牙

 

“别再让我等下去了～Nat”